《新長生殿之康熙與孝懿皇后》[新長生殿之康熙與孝懿皇后] - 新長生殿之康熙與孝懿皇后第3章 雨夢(下)在線免費閱讀
趙執信出了宮廷,走到長安城大街上,並不知道該往哪去,更不知何處才有那蓬萊仙山,飄渺樓閣。便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歇腳。
復又想起劇本中,此刻的楊玉環應該是去了璇璣宮與織女相聚,實在是一派囈語,荒誕不經,不由得自言自語道:「趙秋谷啊趙秋谷,你不會是又喝醉了吧?也跟着他們發酒瘋不成?」趙執信把玩《長生殿》劇本多時,自然記得此時此刻楊玉環去了璇璣宮與織女相聚不在蓬萊,因此便只在一處山石旁邊歇腳,靜候仙子。
「要不要來一壺?」濃烈的酒氣瀰漫四周,趙執信回頭看時,只見一手提白玉壺,身着白衫,頭戴烏帽的男子,搖搖晃晃地走到他跟前,大笑道:「這可是難得的玉液瓊漿啊!古來聖賢皆寂寞,惟有飲者留其名!」
「你是洪……」趙執信一眼認出眼前這位就是好友洪昇,但轉念一想現在是在《長生殿》的情景里,趕忙改口:「你是……李太白?可是按理說這出戲裏沒有你啊!」
洪昇啜飲了一大口酒,從懷中掏出一支筆道:「我想出現在哪裡,就能出現在哪裡,因為我有神來之筆嘛!」
「我說我怎麼成了道士,原來是你!」趙執信摸着自己的脖子,嗔怪道:「想吃酒清談,直接發個帖子邀約便是了,何必這般噁心我!」
半卧的洪昇仰着頭,把筆叼在口鼻之間,悠哉道:「吃酒清談,哪有夢遊有趣!砍頭的滋味如何?」
趙執信一把將筆奪過,怒道:「你到底想幹什麼!」
「往下演,說出來就沒意思了。」
聽到這話,趙執信笑了起來:「行,不愧是你!」
「噓,蓬萊仙子快到了。」洪昇喝酒之後聽覺彷彿更敏銳了,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:「我自有安排,你只需配合便是。」
說話間,幾個仙娥已引身着白色仙袍,頭簪雪白梨花的玉幻緩緩而來了。
見洪昇身邊站着一位道士,玉幻很是激動,開門見山道:「您就是從凡間來此尋我的楊通幽道士罷?萬歲他……他可安好?」
「回仙子的話,萬歲一切安好,特命貧道前來尋您。」趙執信掏出玄燁交付的梨花花瓣托在掌心:「聽萬歲說,這片梨花花瓣,是某年某月某日仙子托一隻青鳥贈與他的?」
玉幻見了梨花花瓣不由傷心,頷首道:「正是。這原是從我頭上簪的梨花取下,在周年忌日那天托化為青鳥的青鸞贈與萬歲的,想不到……他竟收藏至今。」
洪昇點了點頭道:「看來萬歲的確是一位難得的有情天子啊。」
玉幻聞言,向洪昇行禮道:「既然謫仙人認為萬歲是有情天子,不如儘早允許我二人相會罷?」
洪昇將玉幻扶起,嘆息道:「這梨花花瓣雖感人,卻難以永恆,不似原本的金釵、鈿盒堅固,單寫一個梨花花瓣在故事裏,恐怕還是單薄了些!」
「謫仙人所言有理。」玉幻自幼喜歡小說戲曲,洪昇所言她自然明白,旋即向趙執信作揖道:「那便勞煩您再去傳話,就說……梨花花瓣已經收下了,只是這番誠意還不足以感動天地,相見緣分未到。」
「仙子您……不生在下的氣?」
目送趙執信遠去後,洪昇忍不住問玉幻。他決定為難皇帝的時候,唯一的顧慮便是擔心深愛玄燁的玉幻會因此生怒生怨。
玉幻淡然搖頭:「您的安排不過是為了寫盡興罷了。您若沒有盡興,如何觸動萬歲,如何讓《長生殿》重獲生機,流芳千古呢?您若沒有盡興,又如何幫我見到萬歲,治癒萬歲的病呢?所以我非但不生氣,反而很期待。」
自己的小心思竟被一位女子說得如此透徹,驚訝之餘,洪昇心頭湧起一股暖意。
曹寅引趙執信回到興慶宮復命時,玄燁迫不及待免了繁文縟節,開口便問:「朕可以去見蓬萊仙子了罷?」
趙執信見皇帝這般有求於自己,佯裝無奈道:「唉,貧道也盼着您與娘娘早日相見,只可惜緣分未到啊……」
玄燁聞言。臉色陡然一變,一把將趙執信推開,怒道:「梨花花瓣都送去了,你這會子跟朕說什麼『緣分未到』?!」
「萬歲,這話是天上的神仙說的,貧道只是通靈傳達罷了。」
趙執信原以為這不過是戲夢一場,卻沒想到皇帝的動怒竟如此真實,忍不住用眼神向一旁的曹寅求助。
曹寅心領神會,上前替玄燁順氣:「您別急,既然進了這個有神仙的戲,您就暫且委屈聽聽神仙的話,甭跟一個道士一般見識了。」
「要委屈也是你替朕委屈!」玄燁擱不下面子,嘟囔回了曹寅一句,方向趙執信問道:「那依你的意思,朕要如何?」
趙執信思忖片刻,方作揖回道:「不如……傳遞一些詩文上去,以示心意?」
「你先出去等等,朕好好想想再答覆你。」
聽到這句話,趙執信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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